从制度安排入手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
陈小洪
2009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，再一次强调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要性。明确做好2010年的经济工作，重点要在促进发展方式上下工夫。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，无疑也是今年“两会”会议的主题。
转变发展方式，过去叫转变增长方式。这个问题，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讲，90年代以后讲的更多，2003年以后中央提出了“科学发展观”的指导思想，转变增长方式的提法变为转变发展方式，意思是不能仅看GDP的增长，更要看全面发展。
这些年来，中国的经济发展方式确有变化，中国更绿了，节能指标进步了，但许多方面不尽人意，有些方面甚至问题仍然严重。2008年开始的国际金融危机使我们更清楚了：资源、环境领域挑战严峻，主要靠出口和投资拉动的模式难以继续下去了。
一个问题是，为什么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进程不尽人意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实际上给出了答案：存在阻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制度问题。因此，会议给出了解决方案，要从“制度安排入手，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自觉性和主动性，不断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上取得实质性进展。”
“从制度安排入手”将是中国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关键环节，或者说是牛鼻子。这些年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较慢，有认识原因、技术原因，但重要原因在于制度安排有问题。“从制度安排入手”，笔者以为就是要通过制度变革，促使政府、企业乃至有关的各种“人”转换机制，自觉促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。
应从哪些方面对“从制度安排”入手调整呢？笔者以为，至少包括以下4个方面。
一是通过健全经济规制、社会规制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。经济规制指以经济发展为目标的政府干预，尤其指政府对企业经营行为（投资、生产、销售）以许可审批、法定标准、强制信息公开（如要求清楚标示质量指标、使用时间等）等为手段的管理。经济规制是为了使企业的发展有利于资源的合理配置使用，如更好地利用和节约资源、能源，达到规模经济等。社会规制亦是政府对企业经营行为的干预，但其目标主要是社会的目标，保障安全、保护环境、提升健康等。有些规制或管理，如有关节能的规制管理，同时有经济规制和社会规制的意义。我国的经济和社会规制已有些基本规定，但存在不少问题，其中的突出问题一是不够科学合理，二是执行的不好。因此可以估计有关的规制将进一步完善，执行将进一步到位。“有规制不执行”的潜规则必须打碎。
二是进一步调整改变税制。如资源税将会按扩大征收范围、适当提高税率水平，征收和使用方法按有利于节约的方向进行调整和改变；消费税会按鼓励环保节能、限制高档消费方向适当调整，可能对高消费、资源供给缺乏的消费行为开征消费税；环境税、碳税是否会出台，也值得注意。总的看，在坚持合理税赋原则的同时，有利于鼓励资源节约、环境友好的税制，将成为中国促进转变发展方式的重要工具。
三是改进考核、强化问责监督。过去一些年，中国官员的政绩指标，最重要的是GDP的增长。官员施政，自然主要关注是否有利于任期内GDP的增长，对长远发展的影响，对环境和资源状况的影响就不太关心了。这几年，许多地方已经改变了过去单纯看GDP增长的考核办法，开始更多地考核可持续发展、社会和谐。但是，由于各种主客观原因，还不能说已经建立起了科学的考核体系。此外，不仅要改进考核办法和机制，还要强化监督问责。实际上考核也是为了监督问责，通过考核和目标指标对照进行监督，进而问责。因此，还要提倡信息公开，考核信息要向公众、媒体公开。信息不公开，如何监督问责？
四是要改进强化法治。规制的改进和考核的改进、监督的强化，可以通过行政手段推进、实施。但是，通过有关法制的完善，加快改进，亦是必要的、不可或缺的。因为通过法制可以提高规制、监督问责的有效性、严肃性、规范性。税制调整改进更是法律修改实施的过程。因此：“从制度安排入手”，笔者以为，自然，甚至必然包括改进法制的安排。此外不仅要修改完善法律，还要真正依法规制、依法监督和考核，即要从执行层面强化改进法治。
